玻璃心

要听生日歌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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完成了把嘟嘟弄哭的愿望

1

“你别老逗它,一会儿又该抓你了”
骆一锅这个小动物,不仅吃的胖,脾气也很邪性。
跟网上那些乖乖萌萌听话爱撒娇的主子不一样,这货他妈就是个人间兵器啊。
早年在伟大的骆队身上留下了数不清的伤痕和疫苗,给骆闻舟造成了极大的伤害……
这会儿骆一锅兴奋的甩着尾巴,脑袋也晃来晃去,压低肥胖的身子,两颗铜铃大的眼睛随着费渡的手指转来转去,随时准备跟费渡的手指头干架,那样子真是又蠢又好笑。
“没事儿,我还早着到期呢。”
费渡跟一锅玩的很快乐,把骆闻舟的话当做耳边风。
骆闻舟走过去把用脚把一锅拨开,给了它一个罐头当早点,强行打断了兴奋过度的肥猫。
“到期个屁,不疼啊?不流血啊?”

“过来吃饭。”
骆闻舟早起煮了粥,给两人各盛了一碗,然后端来了几个奶黄包和一小碟咸菜。
费渡尝了一口粥,起身端着碗去厨房里放砂糖。
骆闻舟朝他的背影喊“我已经帮你放了。”
那人轻描淡写的说“不够嘛……”
那语气……
“咳”骆闻舟给自己塞了一口包子,含糊道“怎么那么喜欢吃糖?”
费渡刚坐在对面,又吃了一口,满意的点了点头。
然后抬起头笑着说:“甜一点你才更喜欢呀……”
骆闻舟麻木的嚼着食物:“……行吧。”

至于为什么赖床成性的骆警官要起这么大早,那是因为今天是七月最后一天,七月三十一日,是他的心肝儿出生的日子,他们说好早晨先去墓地看他母亲,然后再去骆闻舟他们家吃晚饭。

无边无际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,让两个常年做办公室的人的眼睛得到了极爽的视觉感受。清风拂过,周围的花草树木发出沙沙沙的声音,空气里混着泥土的香味,让人心情轻松,愉快。

自从上了山,骆闻舟就不再说话了。
于是费渡戏弄他“没想到骆队也会害怕见公婆啊。”
“……”
费渡的嘴一刻不停,意有所指的说:“都老熟人了,别紧张嘛。”
骆闻舟瞪了他一眼。
“你怎么那么讨厌?”
等费渡把陈年旧事一一拎出来嘲笑了一遍,他俩已经慢慢悠悠的走到一座陈旧的墓碑前。

骆闻舟朝墓碑鞠了一躬。
墓碑上的女人容色苍白,眼神忧郁,拢着一层脆弱的美感,永不褪色的看向他们。
费渡率先开口“这是您……”他看了看骆闻舟,又扭回头去对墓碑上的人说
“儿媳……”
骆闻舟听后愣了愣,随后很配合的羞涩的低下头:“是是是,阿姨您好,我叫骆闻舟。”
费渡皱起眉:“阿姨?”
骆闻舟即刻反应过来,傻了吧唧的说。
“噢!妈!妈……我是骆闻舟,骆是骆驼的骆,闻是……”
接下来大约有半个钟头,骆闻舟都在说自己如何如何会做家务会做饭,会过日子,能如何如何对她的宝贝儿子好,工作做什么,父母怎么样,家庭条件如何,详尽至极,一丝不漏。生怕人家不把儿子许配给他,许了许多连当事人都没听过的山盟海誓。
站在旁边的费渡听的一愣一愣的。
如果费母还在世,听到这一长串的自我介绍,恐怕也要额角冒汗,这……这也忒能说了。

费渡在旁边似笑非笑看着,骆闻舟这才止住了嘴。
他摸摸鼻子:“我说完了……”
费渡带着揶揄的眼神向他点了点头。
“可以呀骆队。”业务很熟练嘛。
今天骆闻舟已经看了太多次这样的表情了,老脸早就不要了,于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“那,我去外面等你。”
“好。”

常年冷清,沉寂了多年的墓地刚才因为儿媳妇的到访而变得鸡飞狗跳了起来,现在剩下母子二人,空气中刚刚活跃起来的分子又归于平静。

费渡沉默了一会,对着照片露出有些青涩的孩子般的笑容:“模样还行吧。”
说完这句自己也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
2
回去的路上骆闻舟开车,骆闻舟刚才出了大糗,囧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,只好专专心心的开车,相反费渡的心情看起来很不错。

中午吃完饭他俩去菜市场买了一堆菜,去蛋糕店让费渡选了蛋糕。
看着琳琅满目的蛋糕,费渡只说了一句“好廉价哦。”
然后被锤了一拳,骆闻舟说:“快点,再废话没有了。”
费渡选了一个淋满了巧克力酱的生日蛋糕,上面摆着一小堆水果,有草莓,蓝莓,桑葚,上面撒着白色的糖粉,一看就甜的发腻。
但是结账时却被服务员告知要排队,蛋糕要等到晚上才能做好,骆闻舟家离他父母家有些距离,回来拿的话很浪费时间,两人对视了一眼。
就这一眼,就把骆闻舟那句马上要说出口的“要不要换一个?”给堵回去了。
因为费渡的眼睛里竟然泄露出一种可以称得上是失落的情绪,骆闻舟看到以后心里就开始隐隐作痛,他怎么能难过,他该得到全世界最好的才是。
“那我们带回家吃就行了。”
“可以吗?”
“可以啊,反正只有你爱吃那甜死人的玩意儿。”
然后他们回去拎上猫一起回骆父骆母家。

骆闻舟拖家带口,辛辛苦苦提着一大堆东西见父母,进门骆诚第一句:“一锅呢”
骆闻舟满头大汗:“唉……来了来了都来了,后边呢。”
穆小青女士热情的招待费渡请他坐下休息,体贴的问他累不累渴不渴要不要吃水果,至于奔波劳累了一天的骆闻舟……
“你赶紧去做饭,几点了这都!”

骆闻舟深深地怀疑:我在这个家还有地位吗?我到底是不是亲生的?我……算了还是先做饭吧,不能让寿星饿着。
一家人全给骆闻舟当下手,洗菜的洗菜,剥蒜的剥蒜,洗海鲜的,撵猫的,切肉的,摆盘的,盛饭的,吭哧吭哧做了一桌子菜,费渡在长辈面前表现彬彬有礼,出言得体,嘴里像含着蜜一样,把穆女士笑的前仰后合,平日里不苟言笑的骆诚脸上也带着笑意。
骆闻舟刚上桌还没动筷子就又被骂“给费渡倒水啊,什么眼力劲儿。”
“哎哟,我的亲娘啊。您也心疼心疼我吧,我这都忙活一天了我。”
骆闻舟从桌子底下掏出来瓶饮料给费渡满上。
“来,寿星最大,今天给你当牛做马,没有怨言哈。”
穆小青:“平时也不能有怨言呀,反了你了,小费,他不听话你给我发微信!”
骆闻舟给费渡夹了一块鱼:“你俩都加上微信了,我的天。”
“你爸也加着呢!”
“啊???爸您凑什么热闹啊???费渡那朋友圈您可千万别看啊!全是猫!”
一锅和二锅吃饱喝足了在地上追着对方玩,听到好像有人在叫它,一起抬起头来“喵~”
“哈哈哈哈!”

3
晚上。
骆闻舟带着费渡回家。
从后备箱拿出刚刚取到的新鲜出炉的生日蛋糕,骆闻舟边拿钥匙边嘴里不停嘟囔:“槽我长这么大我爸都没给我点过一个赞啊?”
费渡回答:“投其所好懂不懂?”
骆闻舟把东西放在餐桌,拆开包装,一块小巧克力上写着“费事儿生日快乐”,然后给他插了两根数字蜡烛。
费渡在对面看着。
“2“和”3”。
费渡划了一根火柴,把他们点着。
弄完以后骆闻舟说“我去把灯关了。”

两束小小的火苗在空气里微微的抖动,烛光温柔笼罩着他们。
骆闻舟的脸部线条在昏黄的烛光里也越发的柔和,他声音很小心翼翼:“你……要听生日歌吗?”
费渡把盯着蜡烛的眼睛,转移到骆闻舟脸上,忍住笑,眼睛弯弯的,好像特别高兴,他点了点头。
骆闻舟很少见他情绪波动这么大,有些惊奇,他舔了一下嘴唇,觉得怪不好意思:“行……”
被对面的人看着唱歌非常尴尬,骆闻舟努力了一会儿,实在唱不出来,于是搬着凳子坐在他旁边,把他放在腿上的手握在手心里,决定先讲两句:“呃……宝贝儿。”
骆闻舟看向他,觉得费渡的眼睛有点发红。
费渡吸了吸鼻子,没等骆闻舟继续发言,费渡用手挡了一下眼睛。
“没有人……”
骆闻舟吓了一跳,屏住呼吸等他的下半句。
“给我唱过……生日……”他几乎快哭出来,或者是已经哭出来,因为忍不住而小声的抽泣,短短的一句话被他讲的支离破碎。
骆闻舟因为太过震惊而慌了手脚,费渡落下的泪水像刀子一样剜着他心,他一脸心痛把费渡搂在怀里,搂住他因为压抑的太狠而不停抖动的身体。
怎么就突然哭了呢??他急急忙忙哄他,感觉自己也快哭了,用力而怜惜的亲吻费渡的脸颊,手不断的抚摸他的背给他顺气,骆闻舟心碎的说:“乖,我以后年年都给你唱,下次让我爹也给你唱!好不好?宝贝”
费渡闭着眼,眼泪已经流到骆闻舟衣服上,他自己也很惊奇,他活了这么多年,几乎没哭过,不管遇到了什么事他都没有哭过,甚至都不知道难过想哭是什么感觉。现在居然因为一顿饭,一块小小的蛋糕,骆闻舟的几句话变得这么激动。
原来是这样,原来只有被爱着的人,才有想哭的权利,他从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多委屈,一对上骆闻舟那双盛满爱意的眼睛,那些自己没意识到的被克制忽略的东西就像洪水一样涌出心口,然后再也堵不住了。
费渡两只眼睛就像关不住的水龙头,眼泪源源不断地流出来,很是奇异……他不敢睁眼,仿佛不睁眼,就可以假装自己没在哭,他安安静静的,没发出一点声音。

骆闻舟抱紧他,然后更多的眼泪落在他肩膀上“哭吧,哭出来舒服些。”

蛋糕上蜡油流了一摊,两个数字一并少了二分之一。

骆闻舟的衣服被哭湿了一大片,期间还被抓着擦了好几回鼻涕。
他抽抽鼻子把骆闻舟推开,低着头。
骆闻舟把纸塞到他手里:“擦擦。”
费渡带着浓重的鼻音:“对不住,把你衣服都弄脏了。”
骆闻舟没说话。
过了一会儿,逗他:“还听不听了。”
费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。
骆闻舟去卫生间湿了一块热毛巾,给他擦脸擦手和脖子,把费渡弄干净,自己换了件上衣。
骆闻舟给他切了一小块蛋糕“来,先吃一口,补补。”
费渡看着那一块蛋糕,片刻:“我还没有许愿……”
骆闻舟愣了愣,又把蛋糕放回原位:“行,等费大爷许了愿咱再吃……”
费渡红着眼眶看向他:“生日歌?”
“……”
骆闻舟吻了吻他湿漉漉的有些发凉的眼睛,鼻子,嘴唇。
用手轻柔的理了理费渡的头发,把散乱的碎发别到耳后。
骆闻舟唱歌不算难听,只是不习惯那么腻歪。
然而既熟悉又陌生的歌,从他嘴里唱出来,然后被费渡听了去。
骆闻舟觉的,好吧,反正是费渡传染的。
“祝你生日快乐……”

*

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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